neriumoleander01

026　說到哪了？

　　顧飛看著平行世界的遊戲設備，這不是平時上平行世界的那套設備，是顧家與遊戲公司合作，開發出的比武平台測試系統。

　　為了使這套系統建制完善的個人數據，進行許多細節測試。平均耐力、瞬間爆發力、反應力等等，讓虛擬平台完美呈現實際能力。

　　測試完系統，開發人員表示要再調整後，顧飛又給老爹抓去對打練武，這一週來的生活如此週而復始。

　　能實現他期望的比武平台就在眼前，比平行世界更加合理展現實力的地方，居然是在顧弦的提議下，讓顧家長輩花費財力、心力投入。

　　那天自遊戲下線，電話問起顧弦的父親是否知道平行世界這個遊戲，二伯說他正跟顧飛的老爹說這件事，也準備要找顧飛過去。嚇得顧飛以為老爹認為自己玩物喪志，見面恐怕就會是一頓揍。

　　百世經綸也被請來測試，他們都是接觸過全息技術也經歷過遊戲，對於比武平台的需求，能提出具體的意見。

　　夢寐以求、甚至可說美夢成真的景象就在不遠處，顧飛只在睡前，有空想起平行世界的朋友。

　　一週前，各主城人馬不知道什時候會到，為了維持雲端城的和諧，他的通緝任務暫時不能在雲端城執行。

　　顧飛無所謂，通緝任務在哪做都一樣，掏出先前從英奇工作是買來的傳送捲軸。先前與黑手、雲牧對峙，透過工作室買了各處卷軸讓顧飛去洗ＰＫ值，英奇的設有埋伏，因此塵封未用。

　　這時不會再有埋伏，放著也是浪費，顧飛隨手拿一張抖開，與韓家公子來到意個飄著細雨的山谷間。

　　清幽僻靜，山壁高聳，前後狹長，是個埋伏的好地點。

　　『這…該上哪去找通緝任務發放處？』

　　『問你啊，天才。』韓家公子抬頭看看前後，挑了一個方向走。『不過，為了避免激化其他城，你暫時收斂點。』

　　顧飛從不覺得自己做什麼破壞遊戲的事，通緝任務不就是遊戲設計的一環？別人能做，怎麼他不行？

　　『你記得前塵怎麼倒的嗎？』

　　顧飛不答，冷然看著韓家公子這個策劃者；韓家公子也不甘示弱地斜睨顧飛。

　　『不就是你這蠢蛋一到月夜城，就砍了人家會長。』

　　『那不過是通緝任務。』但顧飛氣虛了一點點，確實，這個時期還是別給非常逆天節外生枝。

　　『那我上來遊戲能幹嘛？』

　　『散散步，看看風景？』漂亮的臉龐漾著笑：『還有本公子作陪呢。』

　　『這真是我在平行世界的末日。』

　　不能做通緝任務，身處不知名的荒郊野外，身邊只有一個毒舌、自戀的韓家公子。

　　『這樣的末日，你算是值得了。』韓家公子立即展現他極致的自信。

　　『我說那些特地來雲端城的行會，會不會有些不必工作室煽動，知道有你在就來算帳的啊？』顧飛是認真的問，老嫌棄他樹敵，還不讓他做通緝任務；這傢伙也該反省一下自己。

　　『都是對手，只要在遊戲，總有一天會遇上。』

　　『像永遠那樣的？』

　　『那傢伙不是對手，只是敵人。』對敵人沒什麼好說，殺就是了。

　　兩人就這麼在山谷裡走著，沒人提起用傳送卷軸回去，直到被行會的人召喚。顧飛明白這不太對勁，別說精英團其他人，就算重生紫晶的姑娘，他都想不到任何一個，令他願意一起漫無目閒逛的人。

　　這恐怕真是自己的末日。

　　佑哥的電話將他召喚到遊戲裡，和人過招，才是他進入遊戲的目的啊！其他的事情，暫且放著。

　　接著自家的背景，在陳齊意無意造成的誤會下，讓工作室聯盟解散，也讓眾人誤會顧飛家族財力、勢力龐大。

　　非常逆天招待各行會會長，請多木木多前來採訪，精英團眾人身邊，圍繞著一群又一群的老友。眾人對顧飛都會熱烈地招呼聲『久仰』，也僅只於此，敘舊遠比認識新朋友開心。

　　在非常逆天聚會中，大多一人在旁的韓家公子，此時身邊也圍繞不少人；喝酒談笑，比女人漂亮的臉上，是男子的豪邁笑容。真的是一群好哥們，顧飛想著。

　　這下沒架打，心裡又掛念家族裡是否有人要涉足遊戲，顧飛在傭兵團頻道裡打聲招呼就下線。沒想到在那之後一週，都無法上線；就算佑哥有自己的手機號碼，此時也聯絡不上，早被老爹沒收。

　　顧飛一直認為自己因為無奈而遊戲，在遊戲中無奈；被迫脫離平行世界一週，甚至接觸到他期望的系統後，卻想念起平行世界的一切。

　　原本期望的功夫平台與遊戲，本就不是二擇的選項；以前僅有一個選擇，才會因不滿足而無奈。而現在，只是現在沒有足夠的時間而已。

　　想起酒館中喧鬧的氣氛，想起平行世界中相識的每一張臉，在虛擬的世界裡，相識未必深刻，相處的情感依然真實。就算他們對顧飛的認識大多是戰無不勝的ＰＫ狂，那也是他表現出的形象，也是他壓抑在心底，平時無所施展的部分。

　　為劍鬼對遊戲的認真而動容；御天神鳴與戰無傷的鬥嘴；佑哥自找苦吃的八卦；細腰舞霸氣華麗的殺人風格；重生紫晶的姑娘們；火球與花叢中永生、茫茫的莽莽……細數下來，在紛亂中培養出的革命情感，在教師生涯裡，恐怕就只有在遊戲裡能有這情懷。

　　而也只在遊戲裡，才有機會遇見那傢伙。

　　佑哥問起他跟陳齊意的關係時，顧飛閃爍其詞，只介紹陳齊意的本名。

　　顧家與陳家長輩，曾替顧飛與陳家的小姐說媒，沒明定婚約，但長輩的意思很明顯。顧飛二十歲那年，長輩安排兩人飯局，陳家小姐不滿舊社會的迂腐，跟家裡吵了一架。陳家疼女兒，不捨得為這件事吵，再來是顧飛對媒妁之言不熱衷；一邊不情、一邊不願，長輩們對這樁親事也冷淡許多。

　　但提起顧家與陳家，熟悉的人總是先想起這樁未成的婚約。顧飛搖搖頭，他從來都沒在意過這件事，卻在那時心裡卡了一下。

　　顧飛這段時間，都住在老家的宅院裡。這天晚課前，他先到顧弦房裡，這人正攤在床上看電視劇。

　　「你的遊戲設備在哪？借我。」

　　「你爸盯著你晚課，還玩。」

　　「就上線交待事情，幾分鐘而已。」

　　顧飛還看顧弦房裡，可說窗明几淨，依他這人的惰性，不可能是他自己收拾，一定是幫傭處理的。顧家家大業大，有幾個管家僕役不奇怪，這人就在家靜靜的宅著，二伯也不會疏於讓人照顧他。就連顧飛搬出大宅，顧老爹也是派人一週去顧飛的住處收拾。

　　「東西收哪？」

　　「這要問小樁。」

　　把生活過成這樣，就是堂兄，顧飛也忍不住鄙視一下。顧飛沒時間去翻顧弦房裡的東西，直接說明來意。

　　「你上遊戲去找我的朋友，交待一下我這邊的狀況，讓他們別怕。」

　　顧弦總算願意把頭從電視上轉過來。

　　「怕？你上回惹的麻煩還沒解決？」

　　「麻煩隨時都會有。」

　　顧飛自認很正當在執行通緝任務，不過並非全然不懂玩家對他的看法；很多爭議因他而起，也很多時候是靠他個人超越一般玩家的武力，將反對力量壓住。

　　玩家對他有誤會，這解釋不清，但能猜想到，若是顧飛不在，許多原本對非常逆天的不滿，就會肆無忌憚展露了。

　　不會霸道地認為不許別人對非常逆天有意見，遊戲嘛，互相往來，別說顧飛，劍鬼那些老玩家更是習以為常。但夥伴在奮鬥時，自己什麼消息都沒有，這可不是顧飛的作風。

　　「你這遊戲玩得可真熱鬧。」顧弦回過頭看電視，打起呵欠。

　　這是顧飛第二次聽顧弦說這句話；顧飛想起在酒館，看著劍鬼等人跟老朋友相聚時，站在一旁觀看的自己。

　　在雲端城，公子精英團等人在以往的遊戲中，有的只聞其名，有的更曾是不同立場的對手。而在酒館中，以精英團成員為中心，各自的交友圈將每個人分別包圍；這些是曾經共同奮戰的戰友，每個人臉上的神情，都比平時歡樂許多。

　　「他們在雲端城，一般都會待在小雷酒館，你找老闆問一下就知道。」

　　「我還沒答應呢。雲端城？在哪，聽起來就好遠。」

　　「找人買張傳送捲軸很快。」顧飛遲疑一會兒，得要有更重要的緣由，才能請得動顧弦這個懶人。

　　「我說過，我會在。」武人一諾千金，他對韓家公子說的，是承諾，不該不告而別。更何況，他並沒有想要離開。是顧老爹擅自替他決定要閉關，還沒收他的手機，讓他跟平行世界斷了聯絡。

　　顧弦坐直身子，回：「好，我知道了。」

　　顧飛放心了，顧弦懶歸懶，以往也曾用些小技倆騙人；但說出口答應的事，顧弦不會敷衍。

　　顧弦當天晚上，就上線找人買了往雲端城的卷軸。上次在被誤傳白石城，再次上線也沒回到霞霧城，他也沒特意找方法回去，乾脆留在這裡。離開滿是霧氣的主城，顧弦並不特別感傷，那個城除了灰濛濛的霧氣，頂多就記得戒衛隊裡的庭院景色。

　　藉著卷軸飛到雲端城，交易時有特別聲明要在小雷酒館附近，對方手邊正好有距一條街的位置，依然被顧弦嫌棄好遠。對方是生意人，顧客最大，只說要正好在小雷酒館，得等。顧弦更不願意等，只好將就。

　　到了雲端城，跟附近的人問小雷酒館的方向，努力邁開步伐往前走。想著就算到了，還要等顧飛朋友出現，真是好麻煩啊。

　　幸好剛走到門口，就有自稱是顧飛朋友的人喊住他，這下省了不少事。

　　「進去坐下說吧。」

　　顧弦一邊回覆問題，也注意到酒館裡的人愈來愈多，終於見到顧飛朋友裡，他唯二有印象的人，劍鬼。他出現在門口，聚集在顧弦周圍的人讓了一條路讓他走入中心。

　　在遊戲裡，不少人與顧弦對戰，大多只當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技能；劍鬼因為與顧飛交手，之後更有多次並肩作戰的機會，很快就知道，顧弦與顧飛是同樣的人。

　　這樣的判斷，讓顧弦對劍鬼留下印象。原以為劍鬼也是練家子才有這種反應，交過手立即明白只是一般玩家；這不影響顧弦對劍鬼的好感，有眼光至少比沒眼光的好啊。

　　劍鬼走到顧弦趴著的桌邊，御天神鳴與戰無傷招呼他入座；韓家公子隨後也到，眾人一樣讓條路給他，看有位子空著，就在顧弦斜對角的位置坐下。

　　「說到哪了？」韓家公子問。

　　佑哥把先前顧弦擠牙膏般透露的消息，快速重複一遍。接著眾人又你一言、我一句的問。總算把顧飛暫離的訊息弄清楚。

　　「哈，我就說吧，真的是要開武林大會！」

　　劍鬼看了韓家公子一眼，這件大事，他從落坐後問了一句，就沒再說話；不明白他在想什，總覺得韓家公子一定會在意這個消息。

　　顧弦趴在桌上，看向韓家公子盯著酒杯的臉，這是顧飛的朋友裡，他另外記得的人；實在是因為那張臉。先前在跟老兵交戰中，大多時間在盯著那個遊戲公司的混蛋；對韓家公子只是匆匆一瞥，就已經印象深刻。

　　在顧飛鄭重拜託他上線跟朋友交待行蹤時，顧弦先是想起劍鬼，而後想到韓家公子。也就認定，顧飛是為了佳人才會心急；攸關弟弟的幸福，做哥哥怎能再推託？先前理所當然覺得這張臉是美女，這下仔細盯著對方，此時才明白是美男。

　　彷彿連驚訝的心情都懶，顧弦眼光移動，對上劍鬼。

　　「那千里還會再回來遊戲嗎？」劍鬼問。他的心裡素質堅強，並不會因為顧飛選擇離開感到打擊，只是覺的有些可惜，沒能親自替這位朋友餞行。

　　他也替其他依賴顧飛的人問，有些人面子下不來，不好問這種示弱的問題；好像沒有千里一醉，自己就不行了。

　　更替韓家公子問，劍鬼隱約感到，毒舌犀利的韓家公子，即便在意，卻是問不出口。

　　「大概會吧，他讓我過來找你們這幫朋友，就是讓我給你們帶一句話。」

　　「什麼？」眾人問。

　　顧弦看著斜對角那位美人的側臉，彷彿不在意，只是盯著自己的酒，但感覺得到，注意力都是放在顧弦這裡。

　　「他暫時離開一下，你們不要太害怕。」

　　美人悶哼地笑了一下，周遭高手們不滿地豎起中指。

　　待眾人對顧飛不謙遜言論發洩完，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輕鬆許多，不少人該散的就散，只剩下一些非常逆天核心成員在。

　　韓家公子向小雷買些酒，口袋拿出傳送卷軸，人就不知去哪了。

　　「公子這人，自己行會不顧，又上哪去了！」

　　劍鬼知道他在彩雲間，但不會向其他人說明，其實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。除了顧小殤主動請這位技術高超的牧師協助，韓家公子對彩雲間，恐怕是在還城戰的人情。這人平時看不出來，但對曾對自己有助的人，還是會多一份心的。

　　「你呢？」劍鬼問顧弦。　

　　「隨便玩玩，沒事就下吧。」

　　「不參加那個平台的比武？」

　　「那裡沒我的事。」

　　平行世界提供給他們的比武平台，一切求真，將每個人實際的能力量化，透過系統呈現。顧弦在那裡，就不可能跟與顧飛勢均力敵。他有觀察力、反應力，但顧飛真實力量的一拳下來，他就沒戲了。除了提供意見，顧弦自己對那個平台反而興趣缺缺。

　　正說著，酒館門口來了幾個蒙面人，顧弦一拋酒杯，在御天神鳴深後砸出一個盜賊。

　　「找你們的？」顧弦問。

　　「應該吧。」劍鬼說著，抽出雙刀握在手中。

　　顧飛暫時不來遊戲的消息，飛快地傳開，有些比較衝動的人，已經先準備下手了；沒有實質的利益，就是殺非常逆天的人出氣也好。這些衝動的傻瓜是少數，過不久他們就知道，以往是千里一醉鋒芒太露，其實核心成員裡，可沒幾個是好惹的。

　　顧弦一動，又兩個盜賊被他抓出來；另外進門的六人飛快被他擊倒在地。

　　「跟你們混一起，還真的不會無聊。」顧弦說。

　　劍鬼等人冒冷汗，心中吐嘈：這些場面，都是你們這類人搞出來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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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結束啦～